2011年7月13日 星期三

Natural Experiments of History

奇怪 許久前有錄過此書英文版 沒想到找不到

《歷史的自然實驗》(Natural Experiments of History)是一本包羅萬象的小書,收錄了許多文章,倡議採用控制下的實驗方法,用以研究人類歷史、政治、文化、經濟與環境等諸多領域的混亂現況。本 書展現了跨學門合作的多產益處,但也揭露了學界不同文化之間的隔閡。

原載於【知識通訊評論91期】2010.05.01

歷史的自然實驗

 

書名:《歷史的自然實驗》(Natural Experiments of History)

編輯:傑德戴蒙 (Jared Diamond) 、羅賓森 (James A. Robinson)

出版社: Belknap , 2010 年 288 頁

定價: 29.95 美元

《歷史的自然實驗》是一本包羅萬象的小書,收錄了許多文章,倡議採用控制下的實驗方法,用以研究人類歷史、政治、文化、經濟與環境等諸多領域的混亂現況。本書展現了跨學門合作的多產益處,但也揭露了學界不同文化之間的隔閡。

擔任本書編輯的地理學家戴蒙與政治經濟學家羅賓森,確保文章長度一致,論證嚴謹。許多作者會以其區域比較研究的明晰解釋,探討重要的爭議話題,高談闊論卻少有結論。

自然實驗的觀念很簡單:找兩個以上有某些顯著共通點,但其他方面卻不相同的例子,然後系統化探究其異同之處。有些批評家把戴蒙斥為地理決定論者,但 是戴蒙的文章利用島嶼研究,所做出的兩種相反論點,可能會讓批評者大吃一驚。他比較了海地與多明尼加這兩個共據一島的國家,認為他們不同的殖民歷史與規 則,凌駕於環境因素之上,決定了兩邊如何發展的命運。今天的多明尼加共和國,有個運作良好的民主體制,國民平均所得比鄰國多出六倍,國土還有百分之二十八 的完整森林,而海地只有百分之一。把成敗之分歸於「文化、經濟與政治差異」,大體而言當然沒錯,不過敗壞之因總是藏在歷史的罅縫之間。

復活島是太平洋環境最脆弱的島嶼
戴蒙以九個環境變數及四種農業栽培法為研究變項,分析六十九個太平洋島嶼,發現復活節島會去林化,因為該島是太平洋上環境最為脆弱的島嶼之一。

戴蒙的第二個案例研究比較量化,他以九個環境變數(其中包括土壤地質年齡、去林化程度、降雨 量、溫度、塵埃風積現象等等),以及四種農業栽培法(水耕、旱耕根莖類作物,種植麵包樹以及堅果),分析六十九個太平洋島嶼。他認為復活節島會去林化,是 因為居民「運氣不好,生活在太平洋上環境最為脆弱的島嶼之一」。這可能會讓那些讀到戴蒙認為復活節島居民「未能在文化上適應其受限環境,造成其社會崩解」 的人,感到困惑不已。所以這到底是他們自己的錯,還是因為運氣不好,抑或兩者都有?戴蒙似乎是想要兩者都說得通。

在另一篇由經濟學家努恩 (Nathan Nunn) 所撰寫,頗具煽動性的文章〈受過去桎梏〉中,歷史同樣凌駕於地理因素之上。他檢視非洲不同地區的奴隸交易歷史,與現代的國民平均所得與國內生產毛額之間的 關係,經過統計分析後顯示,過去有愈多奴隸被帶走的非洲國家,時至今日就愈貧窮。努恩估計,若沒有奴隸交易,非洲今日的國民平均所得,會比二○○○年年平 均所得的一千八百三十四美元,高出百分之四十五到百分之一百八十。這對鎖定奴隸交易賠償目標來說,是很有說服力的論述。

大膽揭露歷史模式的手法,對《歷史的自然實驗》一書而言,既是強項也是弱點,話說從頭的細節,自然必須留待後話。像是歷史學家貝利奇 (James Belich) 的文章,就是從他的著作《盈滿大地》(Replenishing the Earth)濃縮而成的,原著是一本關於央格魯移民社會,鉅細靡遺的歷史書。在這篇精簡版的文章中,貝利奇比較十九世紀與二十世紀早期,美國西部、加拿大 西部、阿根廷、澳洲、紐西蘭、西伯利亞與南非等地,風馬牛不相及的移民社會,所經歷過非常相似的爆炸性人口成長與經濟起伏循環模式。他認為這些社會都經歷 了一種三階段的節奏:起先是聚落本身產生經濟成長,接著是這些經濟體自己內部無以為繼所產生的衰退,然後是「輸出救火」階段,移民者殖民地開始把商品賣到 逐漸聯繫在一起的全球經濟體。

貝利奇想要確認這些社會有一些共通的「起始條件」,藉此解釋這個跨世界的現象,其探求的手法可謂大膽。他找出重要的歷史、經濟、科技與文化模式:拿 破崙戰爭與美國獨立戰爭所帶來的衝突,在一八一五年劃下句點所帶來的「和平加分」,快帆船帶來逐漸成長的國際貿易大量轉運,以及在方興未艾的印刷文化推波 助瀾之下,世人對移民潮的觀感由負轉正的顯著轉變。不過貝利奇自己也承認,讀者若細察各地詳情,就會發現證據參雜不齊。

Jared Diamond

《歷史的自然實驗》作者戴蒙(Jared Diamond)等人,會對讀者的挑戰嚴陣以待。

《歷史的自然實驗》裡的所有文章,都會引發辯論。戴蒙等作者將會嚴陣以待:他們的任務是將科學方法帶入歷史學中,以剔除因果,建立能用來預測的理 論。社會科學家也被這種研究方法所吸引。不過會有許多歷史學家爭論說,這些實驗並不怎麼自然,而且因為歷史無法重現,這甚至算不上實驗。大多數的歷史學家 最終還是回到偶然性的解釋:事情就是會發生,細節則會造就差異。然而比較、模式、理論與預測的力量,仍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被輕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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